辛丑颂牛

　　◇艾学用
　　2021年是农历辛丑年，俗称牛年。牛，本是野生动物，后经驯养才成为家畜，和马、羊、狗、猪、鸡成为“六畜”。
　　古时，牛不仅供于农业，而且打仗运输也使用它，所以俗话说“人吃的是牛的一碗饭”。在农耕社会里，牛是重要的生产力，对人类的贡献可谓居功至伟，故国人对牛的感情十分深厚。写春联有“六畜兴旺”“丑亥平安”；我记得儿时在大年初一早晨，大人要为牛出行，给其吃粥饭，放鞭炮，极其隆重，祈求五谷丰登、风调雨顺的好年成。
　　牛，天生具有勤劳、温顺，只作奉献、不图索取，吃的是草、挤的是乳，碌碌而终、死而后已的习性美德。正如李可染先生曾在画作《五牛图》上的题字：“牛也，力大无穷，俯首孺子而不逞强。终生劳瘁，事人而安不居功。纯良温驯，时亦强犟，稳步向前，足不踏空，形容无华，气宇轩昂，吾崇其性，爱其形，故屡屡不厌写之。”
　　牛与人的密切关系不仅表现在农业生产上，而且在人类的精神、文化等方面都有深深的印记。比如，查字典，“牛”部组成的字多达320个。在中国，“牛”是个不小的姓氏，以“牛”为人名和地名者不知凡几。我国民间有关于“春牛”的传说，据说春牛身高4尺，身长8尺，头黑身黄，腹青，角耳皆白，膝和腿白色，蹄黄色，牛尾长1尺2寸。《东京梦华录》载：“立春前一日，开封府进春牛入禁中鞭春，开封、祥符两县，置春牛于府前，至日绝早，府僚打春，如方州仪。”在流行的农历上，常印着春牛背上坐着一个牧童的图画，叫作“春牛图”。图中那个牧童叫“春牛娴”，相传为玉皇大帝的近臣，因某一事得罪了玉皇大帝，以逆天之罪而贬为牧童——主管气候之神。所以每年农作物需播种，或要知当年丰歉，查看春牛娴的穿着便可预知：比如春牛娴穿木屐时，就预知当年晴多雨少，如果穿的是芒鞋，则反示当年多风雨。与牛有关的诗歌、民谣、民间故事多得无法统计，如四大民间传说之一的《牛郎织女》；道家学派的创始人老子，在得道入山时的坐骑就是青牛。至于《西游记》中牛魔王的故事早已家喻户晓，就不再赘述了。此外，我国古代有许多画牛的名作，影响最深远的是唐代韩晃的《五牛图》，画面上的五头牛神态各异，性情亦似有别，能“曲尽其妙”。近代齐白石老人92岁高龄所绘《耕作图》，清晰明快；国画大师徐悲鸿的《童子牧牛图》 《放牧图》，无不渗透着他对西洋素描技法和中国写意技法的配合，造型精确生动，笔墨淋漓酣畅。
　　牛，全身是宝。牛肉味美且富营养；牛奶是滋补健身饮料；牛皮可制皮革，用途广泛；牛骨可提炼明胶、牛脂；骨粉可作肥料、饲料；牛黄为名贵中药；牛粪可作肥料、燃料；牛毛可做毛刷。牛对人类的贡献可谓大矣，故农民视牛为“第二生命”。有的地方，农民不吃牛肉，耕牛老死，把它埋掉。牛是人类忠实的朋友，对牛应予更多的爱护。在远古刀耕火种的年代，牛陪着人类摆脱愚昧走向文明，即便到今天工业发达的时代，我们也不应该忘记牛的功劳。
　　正因为牛具有忠直温厚、埋头苦干、鞠躬尽瘁、奉献一切的美德，所以有许多伟人、名人都以牛自诩和自喻。一代伟人毛泽东说：走进湖南图书馆，楼上楼下，满柜满架都是书……我就贪婪地读，拼命地读，就像牛闯进了菜园，尝到了菜的味道，就拼命地吃个不停一样。人民的好总理周恩来说：“做人民的奴隶，受人民指挥，做一条牛。”鲁迅先生则说：“我好像一头牛，吃的是草，挤出的是奶和血。”郭沫若则说：鲁迅愿做一头为人民服务的“牛”，我呢？我愿做这头牛的“尾巴”——为人民服务的尾巴……人人学此精神，埋头苦干、多给少取，社会主义事业何患不日进千里，社会主义道德风尚又何患不灿烂一世。
　　2021年新年前夕，习主席在全国政协新年茶话会上讲话中发出庄严号召：“我们要深刻铭记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为实现民族独立、人民解放和国家富强、人民幸福而奋斗的百年艰辛历程，发扬为民服务孺子牛、创新发展拓荒牛、艰苦奋斗老黄牛的精神，永远保持慎终如始、戒骄戒躁的清醒头脑，永远保持不畏艰险、锐意进取的奋斗韧劲，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上奋勇前进，以优异成绩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！”发扬“三牛”精神，是总书记的殷殷期望，也是时代的呼唤，人民的呼唤。新的一年让我们做一头孺子牛，做一头拓荒牛，做一头老黄牛，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新时代施展才华，建功立业！
　　（作者系天门人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