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“乡愁”就是故乡情

●蔡永庆
　　故乡就像一条川流不息的小河，绕着我心房缓缓流淌。终于懂得了什么叫“乡愁”。年龄的渐长，岁月的流淌，让我的乡愁不断增长；刚离家的头两年，别人问我想不想家，我总立即回道“不想”，结婚生子后别人再问我，我只能回应一微笑。在夜深人静时，乡愁就像一丛无人管理的杂草，在我心间肆意疯长，长得让我心乱、让我心疼。年少的冲动早已被岁月磨得干干净净，想想年岁已大的父亲独自在家操劳，看着满头白发的母亲为我操持家务，我的心像撕裂一样疼。年少时只想怎样才能远离父母的束缚，现在却只想怎样能一家团圆，共享天伦。
　　“每逢佳节倍思亲”，我特别怕过节。即使我已在这成家立业，每逢过节我仍感觉不到节日的气氛，家的味道。我不是一个心胸宽阔的人，每逢节日需要跟爱人、孩子回婆家时，我的心里都特别难受。看着母亲独自一人留在家里，想着父亲远在千里之外形单影只，我只能在心里流泪。理智告诉我，回婆家是我该尽的孝道，但每当听着邻家传出的欢声笑语时，内心的声音提醒着我，“你的父母因为你而无法团圆”，那种内心的煎熬无以言表；让我实在不能融入那刺耳的欢笑声中，只想逃离！离家时间越久，故乡的轮廓在我脑海里却越清晰，每次午夜梦回时，我总是回到了故乡，和儿时的伙伴在一起、跟父母在一起，家虽小而简陋却很温馨。每年的春节，外出的务工者们无论车再挤、路程再远都会赶回家过年，看着车站里拥挤的人群，看着他们因快回家了而幸福的表情，我只能默默转身，只能把“回家过年”当做一个梦想。有时独自一人黯然伤心时，爱人会宽慰我：“再等几年，父亲退休就好了。”我只能微微一笑，因为我知道，父母舍不得生活了一辈子的故乡，让他们在儿女和故乡中选择很是残忍。跟着儿女生活，家是团圆了，可心里却空了。内心的空虚、孤单和对故乡的思念不是任何东西都代替得了的。我不能自私地让父母在年老时还背井离乡，但父母年老时如没有儿女在身边陪伴，让我心里想想就很痛。人生有太多的选择，我却无法选择。
　　很久没回过家了，记忆中的故乡气候宜人，民风淳朴、热情好客。夏天，吃完晚饭一大群人相约走在乡间土路上“摆龙门阵”，冬天，一大群人围着“柴块火”谈天说地。故乡的人永远那么“可爱”、那么亲切。现在通信发达，每天都能跟父亲视频通话，可总觉得欠缺了点什么，每次听着父亲的声音总还是觉得父亲离我好远、好远……故乡离我很远、很远……没在外漂泊过，无法体会我的感受；爱人常说我太矫情，生活得太理想化、太简单化，说我是没有被生活所累才整天想这想那，让自己很困扰、很痛苦。也许他说得对，但我无法控制住我内心对故乡的思念，即使每天让自己不停地忙碌，可夜深人静时，我的思念还是如杂草疯长，压制不住。生活告诉我，我不能再像年少那样的冲动，因为这里也有了不舍和放不下……